北落师门

愿笔底有烟霞。

明日隔山岳(短篇)

【送给@腐得安然若素 的生贺文,愿她一切如意。

 

是她最爱的苏靖,但是肥鸽主rio抢戏呀。

 

让酥胸身体棒棒哒,是为了攻!攻!攻!金枪不倒,一夜七次【你污你不要脸。】

 

  

 

 

 

 

 

又是一年杨花洒落如雨,拂过衣袖之际。蔺晨与梅长苏越过琅琊阁花园那条抄手游廊,在通幽处那棵参天古木下,斟上两杯好酒,肆意笑谈。酒酣时蔺晨听到梅长苏小声嘟囔,耳朵凑近了方听清他的话。他说:梦里数行灯火,金陵依旧繁华。

 

蔺晨不禁一怔。

 

他以为梅长苏忘却前尘,与旧事作别,不想在他梦境阑珊时,依旧念念不忘来时路。

 

当年击退大渝军队后,蔺晨把吊着半口气的梅长苏秘密带回琅琊山,与此同时,一口漆黑冰冷的棺木随着蒙挚的军队运入金陵城门。

 

梅长苏新患旧疾一并发难,等蔺晨和晏大夫制完解药时,梅长苏已经没有了吞咽的意识。蔺晨取了飞流先前做好的竹管,一边把药汁喂进梅长苏嘴里,一边喃语:“渡过此番大劫,即使长苏脑仁受损,却可保性命无虞。”

 

晏大夫见一碗汤药尽数流入梅长苏口中,才长吁一口气道:“只是这佛罗莲药性强烈,虽可冲开周身大穴,于筋骨有益,日后他拉弓射箭不在话下。只是这一朝伤及脑仁,或许会丧失记忆,且不能如昔日般智慧无双。”

 

蔺晨坐到一旁的梨花木椅上,手中折扇摇得不徐不缓,悠然说道:“对于林殊来说,谋算运筹又怎比得上长剑在手。”晏大夫微微颔首,踱步出房门。

 

半响,蔺晨又加了一句,声音轻的像说予自己听;“他忘记鲜血和计谋,方可得一世欢喜,。”榻上之人在昏睡中皱起眉,好像又梦见波澜万重。

 

一片杨花飘落酒盏,如一叶扁舟于酒中荡漾。梅长苏已经饮得醉了,浑然不查,兀自端起酒杯一饮而尽,徒留花香于唇舌间。他打了个酒嗝:“蔺晨,我去过金陵城吗?”

 

金陵。天子脚下。

 

蔺晨想:有些人不会在记忆中寂灭。是因为已融入骨血。与呼吸同在。

 

——原来萧景琰这一腔情义,终究不曾被辜负。

 

 

 

蔺晨喂过自京城飞回的胖鸽子后,将小小信笺系于鸽足。眼中带着一丝妥协,看着它扑簌翅膀飞往金陵方向。那信上只有寥寥三字:引帝至。

 

 

 

大梁新帝亲上琅琊阁是在濠雨如注的夏夜。

 

等到蔺晨知晓,行至梅长苏下榻处,只见他披了一件月白外衫倚门而望,脸上一片茫然。

 

而萧景琰孤身一人站在庭院,任大雨瓢泼,竟如痴了一般,定定望住一丈之隔处檐下之人。任雨水浇泼而下,淋漓满脸,宛如泪痕。

 

萧景琰风雨兼程,眉目刻满疲惫,声音却带着失而复得的狂喜“小殊。”

 

然而并无人回应。

 

“萧公子夜探我琅琊阁,不知所谓何事?”蔺晨撑了一柄竹骨伞,大滴雨水打上伞面,咚咚声仿佛敲打在蔺晨耳边。

 

“世事倥偬,遗失一故人,今日来寻回。”

 

“这琅琊阁,除在下曾与阁下有过一面之缘,再无他人曾与阁下相识,何来故人?”

 

“你.......”宽袖下萧景琰握紧了拳头,依旧不能平息心中愤懑。

 

“蔺晨,来者是客,怎可让人立于雨中,还是请入房内叙话吧。”萧景琰听那嗓音中气十足,褪去羸弱之感,竟好似已与常人一般。心中须臾间就少了对蔺晨的怨怼。

 

 两人随梅长苏走人房门,三人在红檀木桌旁落座,一时无语。桌上一只烛爆了一个烛花,“噼啪”一声,响在寂静的夜里。

 

蔺晨沏好一壶茶,萧景琰只顾盯着梅长苏,目光不肯离开刹那。梅长苏却是头如小鸡啄米,努力睁大眼睛,只是终于抵抗不住困意,趴在桌旁,睡死过去。

 

蔺晨拿起茶杯:“人生贵得适意尔,萧公子可知闲看落花、执剑走天涯方是第一快事。况且金陵城中风云变幻,一朝踏错,性命不保。”

 

“江山在手,又如何不能保他一世长安?”

 

蔺晨嘴角扯出一个微妙的弧度,笑着说道:“世事多变,谁又能保证,你们不是下一个先帝与林燮。”

 

萧景琰几次张了张口,却终究说不出什么。

 

满室沉默。

 

一晃已经五更,天蒙蒙亮。有白光从门缝中穿越而进,一丝光线落在萧景琰脸上,却显得整张脸更加孤寂。

 

他看了一眼睡梦中的梅长苏,伸出手,隔空描出他的轮廓。心中翻涌起排山倒海的难过。   

 

此后金陵城中只有九五至尊的萧景琰,殚心竭力,仔肩甚重。再无鲜衣怒马的林殊化作清风霁月的梅长苏,可许他一场故人重来。

 

且将生离做死别。往事如青烟,只余这最后一眼,成永诀。

 

他利落地起身,大步走出房门。

 

 

 

乌云散,一片晴好。

 

空气中还残留天青烟雨后柔软的气息,空谷幽花开遍枝桠。萧景琰一行人等缓缓行进,琅琊山至金陵万里路。马蹄声徐徐,溅了落花。

 

萧景琰问自己,可有悔意?

 

不悔。

 

他日黄泉下相逢,还可把酒话别后。一一细说。

 

 

 

“等一等,请等一等。”身后马蹄声疾,踏起飞尘。

 

 萧景琰回头去看。

 

 那人很快追上他。笑着看他,眼中没有纷杂,一片清明。好像就是若干年前金陵城中那个最耀眼的少年。好像他们依旧年少,潇洒风流,一剑寒九州。

 

“我总是做一个梦,梦里有人让我陪他同看江山如画,盛世清明。我想问,那个人,是你吗?”

 

 萧景琰泪水在眼眶中流转。

 

 ——原来过了这么多年,经历这么多事。那年少一诺,依旧温柔了这寂静的山河。

 

 

 

蔺晨握紧手中的瓷瓶,看着它的眼光似隔了一层笼纱,疏疏篱篱,是何情绪看不真切。

 

本想你仗剑策马,闲庭看晚霞。你却愿承一诺,看他君临天下。

 

只盼他记住今昔亲闯琅琊阁之艰难,日后待你,珍之重之。

 

只盼你不忘年年三月紫荆花期之约,好酒一壶,与我相聚。

 

只盼天下粗安四海承平百姓受恩泽,万里长天,不起烽火。

 

“少阁主为何药配好了,却不让他带上?他此行是凶险的伴君之路,多些筹谋,方可自保。”

 

“帝王不缺谋士,缺的是不弄心计的相伴。梅长苏有揽月之才,终会被帝王猜忌厌弃。只有心思单纯的林殊,才是他心上的朱砂,拭过还存。”

 

蔺晨轻摇折扇,笑得满足。“这一剂治脑仁的药,恰好留给小飞流。”

 

或许蔺晨还有一点私心并不与外人道。

 

——萧景琰把林殊带回了金陵城,而梅长苏,永远留在了琅琊山。


 死在蔺晨心里。 





FIN

 

 

 

也许有时间会码篇苏靖肉【我刚刚说了什么吗?

 

 写完才发现好像还能打个蔺苏tag(什么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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